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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美国胸科医师学会（American College of Chest Physicians, ACCP）期刊 CHEST发布文章《COVID-19 带来的经验、未被吸取的教训、对未来的警示（COVID-19: Lessons Learned, Lessons Unlearned, Lessons for the Future）》。
图源：CHEST
全球范围内的新冠大流行给社会和医学都带来了灾难性的变化，卫生保健系统及专业医务人员持续承受巨大压力。对于临床医生而言，TA 们在过去疫情下的临床工作中：总结了哪些来自新冠的经验和教训？有哪些旧方法应该被摒弃？医疗系统应该采取什么改变为下一次大流行做好准备？
这篇文章概述了来自胸科危重病护理编辑委员会（CHEST Critical Care）对新冠治疗的经验教训、对未来医疗系统的改革建议，以下是主要结论。
图源：CHEST
经过本次疫情，哪些旧方法或观点需要被摒弃？
•在患者数量巨大的情况下，仅依靠原本的危机管理规划标准进行患者护理。
•过度、不必要的「常规」检查（如实验室检查、放射学检查等）。
•匆忙采信传闻中未经证实的证据。
•在实践中放弃已经有明确临床证据的治疗手段。
•需要被称为英雄。
•在同一医疗机构中，不同的 ICU 之间各自为政。
•忽视医务人员自身的身心健康。
•优先做某事，而不是学习该做什么。
哪些新方法可能被采用？
•积极学习如何识别急性濒死患者。
•加强和完善远程监控的作用。
•医院各部门药物配方和浓度的标准化。
•促进一种心理安全的文化，在这种文化中，错误可以被识别和纠正，知识可以被获取，患者和医务人员的安全可以得到改善。
•反思性实践、听取汇报。
•对整个 ICU 团队进行频繁、定期、持续的教育。
•强烈提倡遵循科学、加强学习。
对未来的医疗系统有哪些建议？
•储备医务人员的重要性远高于对设备和床位：增加护理人员和其他辅助人员（呼吸治疗师、物理治疗师、职业治疗师、护理技术人员等）。
•重新审视医务人员的角色和责任。
•建立协调响应中心，以数据驱动、而非政治的方式协调地方、区域、州和国家的响应。
•维护一份全面的关键药物清单，并制定监测短缺和替代方案的策略。
•了解并解决医疗保健中的偏见、获取医疗机会的不平等以及对医疗保健系统的不信任。
以下是胸科危重病护理编辑委员会成员的具体回答（因篇幅限制，部分内容有删减）。
David R. Janz, MD
• 新冠大流行后，你会放弃哪种做法？
仅依靠原本的危机管理规划标准进行患者护理是不够的。我们按照按照耗尽资源、医疗系统完全崩溃的情况下进行了极端的规划，但发病和死亡率在达到崩溃阈值前已经大幅升高。多年的研究结论表明，即使 ICU 资源没有被耗竭，但医务人员的超负荷与较差的患者预后相关，应对大流行的关键在于医疗系统能够持续运行而不崩溃。
• 你今后会采取哪种新方法？
积极学习如何识别急性濒死患者。新冠大流行告诉我们，这项技能在 ICU 太重要了，我们不只能依赖在临床中被动的学习。只有这样才能让患者在生命的尽头有家人陪在身边，而不是只在机器和医院工作人员的身边结束生命。
• 你认为医疗系统应该采取什么变革，为下一次大流行做好准备？
专注于储备医务人员，而不是呼吸机。呼吸机、病床和药物等有形且易于清点的物品很重要，但这并不是在大流行中最先被耗尽的资源。我们要如何尽快储备更多的专业医务人员？如何更好地向经验相对不足的人群提供易于获取的循证医学知识？如何储备关于重症监护的经验，让每个人都知道在未来的大流行中做什么能拯救生命和保护有限的资源？
Bram Rochwerg, PharmD
• 新冠大流行后，你会放弃哪种做法？
对患者进行过度、不必要的「常规」检查，包括胸片、心电图、超声心动图和一些实验室检查。在大流行期间，我们通过这样的方法尽可能减低对医务人员的风险，但我们需要更仔细的思考这些检查的收效。
• 你认为医疗系统应该采取什么变革，为下一次大流行做好准备？
提高 ICU 的收治能力。在每一次新冠大流行中，随着重症患者激增，对于 ICU 床位数量、呼吸机数量等关注不断升级，但实际上影响 ICU 收治能力最关键的不是设备，而是经验丰富、技术娴熟的医务人员。
Curtis N. Sessler, MD
• 你今后会采取哪种新方法？
加强和完善远程监控的作用，从而减少医护人员接触病毒，提高防护成功的机率。我们采取的一个方法是在 ICU 病房外设置呼吸机控制面板，这样临床医生能够调整呼吸机设置、查看监控数据，同时减少感染暴露和个人防护用品的消耗。
Mark Malesker, PharmD
• 新冠大流行后，你会放弃哪种做法？
基于不完整的信息快速改变临床实践。在大流行初期，主流媒体、社交媒体和医学期刊几乎一直在吹捧新药和老药新用，许多样本量小、单中心设计、没有经过充分同行评议的初步研究结论发布，从而导致许多缺少客观证据、结论不一致的临床指南建议出现，临床医生往往需要通过在线研讨会或者博客共享经验和建议。这种「信息流行病」可能导致决策延迟和治疗错误，以及最佳实践的不确定性导致的心理困扰。
• 你今后会采取哪种新方法？
医院各部门药物配方和浓度的标准化。由于人员不足，许多医务人员在不同科室之间调动填补空缺，他们可能没有相关的治疗经验。需要更好的信息技术保障措施，包括更新电子病历数据库、条形码扫描仪和智能泵中的药物，尽可能减少因浓度变化或给药途径改变导致的剂量错误。
• 你认为医疗系统应该采取什么变革，为下一次大流行做好准备？
维护一份全面的关键药物清单，并制定监测短缺和替代方案的策略。新冠疫情导致药品供应链断裂，ICU 中不同种类的药物供应都面临短缺，从而影响医疗质量。尽管医疗机构使用替代药物尽可能保证治疗，但这可能在患者安全方面带来挑战。应该为临床医生提供关于药物短缺情况、预计短缺持续时间、替代治疗方案的信息。
Geneva Tatem, MD
• 新冠大流行后，你会放弃哪种做法？
需要被称为英雄。我们每个人都在做很多勇敢的事情，这些都体现了我们对患者、团队成员以及自身面对痛苦的深切同情，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为我们为帮助社会所做的一切感到自豪。
• 你今后会采取哪种新方法？
继续营造心理安全文化。成为英雄的部分陷阱是，不允许出现不完美。但每个人都可能发生错误。要提供高质量的医疗，要求我们必须能尽快发现问题并且解决。让每个医疗团队成员都敢于表达，不因害怕犯错而受限，有助于减少临床中的错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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